流量至上的年代,公开品尝“黑暗料理”已经成了许多“猛者”吸睛的法宝。这位开了一罐鲱鱼罐头,那位又自制了一个酸爽的秘制小汉堡......一来二去,各位大佬把人类味觉感官的极限拿捏得死死的。其实,搞出一个顶级的“黑暗料理”无需大费周章——各种食材很可能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落灰的古籍当中。先人们铸就了美食文明不假,但炮制“黑暗料理”同样是一把好手。【英文】Heaven and Earth would unite, and send down the Sweet Dew.道家看来,“甘露”尽管明面上是雨露,但亦是天地阴阳调顺和谐的精华。那么在餐饮界,什么样的饮品才配称得上“甘露”之名呢?喜爱探究自然的古人在植物的叶子上发现了最近似“甘露”的好东西:按照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里的话讲,这种液体“其凝如脂.其甘如饴”。此等美妙的琼浆玉液自然得到了帝王的追捧:秦始皇把它当做炼丹的一味重要的材料,汉武帝特地做了一个“承露盘”来采集它,汉宣帝更把它设成了一个年号......——明代的学者杜镐这样吐槽道,并在下半句为我们揭示了“甘露”的真身。说白了,甘露就是蚜虫的屎尿,亦称“蚜蜜 ”,蚜蜜之所以会"yummy",是因为其中含有较多的转化糖、甘蔗糖和松子糖...不知道各位帝王听到了这一真相,会不会把隔夜的御膳喷出来。吃饭配酱是中国人自古有之的饮食癖好。哪怕像孔子这样巨贤,在谈及酱料时都无法掩盖其吃货的本色。Do not eat meat which was served without its proper sauce.这种古代酱料叫做“醢”。关于其作法,东汉的学问家郑玄告诉了我们一个大概:料理人得先把肉晒干脱水,然后剁成碎末,加入高粱的酒曲和盐,接触均匀后泡在美酒当中,腌制100来天,方可食用。不同的动物会做成相应的醢,而“高能”之处在于,它的众多种类之中,还夹杂着奇怪的东西.....而孔子并没有对这两种食材进行吐槽,或许是因为当时的物产远不及今天这么充足、丰富,老人家的味蕾没有机会受过中国八大菜系的娇惯吧。虽然同是碳基社会的黑暗料理,但论起“血性”来,怕是鲜有一道菜能出这个料理之右。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,黑暗料理自然也绝非汉族一家独大。史料记载,完颜阿骨打时期的女真族人(金人)是字面意思上的“嗜血”——他们的美食是把狗血兑进稗子饭里调味,血渍呼啦地囫囵吞食下肚。相信,无论是宋国还是辽国的使臣,看到这一幕时肯定遭遇了一次“瞳孔地震”。而这些在美食上非常不讲究的金人战斗力却格外地强,灭掉了辽国,还吞并了宋国的将近半壁江山。东方的猛人吃狗血盖浇饭,西方的猛人则吃的是血汤子就醋。相传,古希腊城邦著名的战斗民族斯巴达人,也常年吃着一种用血制成的“美食”——黑汤。Black soup was a regional cuisine of ancient Sparta, made with boiled pork meat and blood, using only salt and vinegar to flavour. The soup was well-known during antiquity in the Greek world, and no original recipe of the dish survives today.黑汤是古代斯巴达的当地菜,用煮熟的猪肉和鲜血制成,只用盐和醋调味。这道汤在古希腊时期就很有名了,但没有原始配方留存下来。缘何这么讲?据说,尝过这道“硬菜”的人,都顿悟到了一点:为啥斯巴达人打仗不怕死?
因为他们天天吃的东西比死还吓人...
吃血和作战勇猛之间不一定有着直接的联系,但相对简陋的饮食条件确实可以磨炼人的意志,摆脱对享乐的贪恋,范仲淹划粥断齑的故事就是一个典型案例。某种程度上讲,对于一支面临断炊的部队而言,一碗狗血盖饭也算是难得的救命美食了。据传说,郑成功收复台湾之时,就曾一度遭遇了兵粮危机。而治军严明的郑成功命令兵士不得擅取百姓的一粒米。饥馑中的将士也只得就地取材,在附近的海滩上挖一些小动物充饥。果然,人饿极了就不挑食了:连一种外表丑陋的沙虫,也被薅出来放进锅里乱炖。而做好迎接“鸡肉味、嘎嘣脆”这一酸爽冲击的将士们没有想到,这种其貌不扬的蚯蚓竟然十分地鲜美。战争结束后,这种生物便从“黑暗料理”的配料,变成了享誉当地的食材——土笋。一种食材或者一道菜——只要不是被人可以做成奇葩的样式,算不算“黑暗料理”,其实并无定论,有人唯恐避之不及,也有人始终甘之如饴。从饮食风俗当中也可以折射出中国的文化,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特色和受众,或许有些内容在生活在当今的我们看来难以理解,但它们都属于宝贵的文化财富,值得被珍视和讲述。